第321章 格莫瑞的记忆
格里莫瓦尔公爵握紧宝石：
“第一根门柱，也是最初的恶魔——巴尔。”
蕾妮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出现了古代神塞尔加和还是先知时的奈瑞德。
年轻的奈瑞德对着塞尔加大声喊道：
【到处都是饥饿和疾病的人，可是那些当权者却紧锁粮仓，不肯施舍一丝一毫。神啊，您为什么袖手旁观？】
【因为我必须旁观。】
【引导人类，不是神的职责吗！您应该把富饶粮食分给穷人。孩子们都在挨饿，父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饿死，却无能为力。】
【如果我把粮食分给他们，那以后呢？】
【啊？】
【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，他们还会来找我。最终，人类只会一味地顺从神安排的命运。】
【所以您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可怜的人死去？这是诡辩！】
奈瑞德冲向塞尔加。
其他先知们赶紧上前阻止他，但奈瑞德依然怒吼道：
【您果然什么都不想做！】
【……】
【您根本不懂那种痛苦，因为人类对您来，只是玩具！】
塞尔加身边的先知们斥责奈瑞德：
【放肆！】
【住口，奈瑞德大人！】
蕾妮在先知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。
布涅一脸无奈，弗法不知所措地看着奈瑞德和塞尔加，派蒙则面沉似水。
几个先知制伏了奈瑞德，把他拖了出去。即使被拖走，他的喊声依然没有停止。
【既然如此，您为什么要创造人类！为什么要赋予人类情感，让他们成为您排解寂寞的工具！】
【……】
【虚伪的塞尔加，我恨你！】
塞尔加神转过头，看向窗外。
被拖出来的奈瑞德被先知们推倒在地。
他瘫坐在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。
过了很久，他才无力地站起身。
他踉踉跄跄地走到神殿下的木屋前，看到一个身影正在忙碌。
【你在干什么，妹妹？】
【我把劈好的柴火送到约克阿姨家了。你吃饭了吗？】
古代的“蕾妮”笑着看向奈瑞德。
奈瑞德看着瘦骨嶙峋的梅利亚。
即使在寒冬，她也只穿着单薄的衣服，脸颊凹陷。
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得多。
【你吃饭了吗？我不是告诉过你，我不在的时候，也要好好吃饭吗？】
【我吃了！】
咕噜噜。
梅利亚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，梅利亚尴尬地笑了笑。
奈瑞德气得闭上了眼睛。
【祭坛上的食物呢？你又把它们分给别人了吗？】
【那个……】
【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你，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这样……】
他的声音哽咽了，梅利亚手足无措：
【不是的，我平时都好好吃饭的，我每都吃两顿……！】
【……】
奈瑞德转过身，离开了。
梅利亚焦急地喊道：
【哥哥，你去哪儿？哥哥！】
奈瑞德走到河边，瘫坐在地上。
他用干枯的手捂住模糊的双眼，默默地流泪。
这时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一个有着一头波浪般红色长发的美丽女人。
‘格莫瑞。’
蕾妮终于明白了。
‘我不是在做梦，这是格莫瑞的记忆。’
格莫瑞平静地道：
【奈瑞德。】
【……人类的痛苦，什么时候才能结束？】
【……】
【如果人世间没有痛苦，我的妹妹就不会挨饿，也不会把所有东西都分给别人。】
他哭了起来，脸上满是泪水。
【和我联手吧，不要再追随塞尔加了。】
【……】
【答应我，你会帮我创造一个让我的妹妹幸福的世界，格莫瑞。】
【……】
【帮帮我。】
格莫瑞看着奈瑞德，平静地回答道：
【好。】
格莫瑞非常珍视人类，所以她获得了“治愈”的智慧。
她和奈瑞德是同龄人，也是最好的朋友。
在奈瑞德与塞尔加神开战之前，她就一直跟随他，四处救治病人。
战争爆发后……
【格莫瑞，你这个叛徒！你为什么要背叛塞尔加神，追随那个假冒神明的奈瑞德！】
……她成了奈瑞德的左膀右臂。
因为她太爱人类了。
*
“啊！”
蕾妮从梦中惊醒，大口地喘着气。
她环顾四周，看到了熟悉的墙壁。
‘我的房间……’
看来她已经从卡洛西乌斯号回来了。
蕾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，深吸一口气。
“你还好吗，孩子？”
是格莫瑞的声音。
蕾妮吓了一跳，转头看去。
格莫瑞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她面前。
她面无表情，但蕾妮却从她身上看到了阿德里安的影子。
“是您让我做了那个梦吗？”
“我不能回答。”
“您是奈瑞德的恶魔，所以不能回答塞尔加神命运之子的问题，对吧？”
格莫瑞无法回答蕾妮的问题，所以才让她看到了古代的记忆。
蕾妮叹了口气。
‘既然是奈瑞德的恶魔，我就不能随意地让她成为我的眷属了。’
格莫瑞是想告诉她这件事吧。
如果蕾妮提出让她成为眷属，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。
“您没有杀人吧？”
“你是指人类吗？”
“嗯，我是，您还记得古代的事情，对吧？”
“你很聪明。”
蕾妮叹了口气：
“我为什么会昏倒？”
“因为你和我签订了契约。恶魔和人类签订契约，通常会拿走人类的寿命或灵魂。但我不能夺走你的寿命和灵魂，因为你是我的儿子的伴侣，也是我挚友的转世。”
“所以您拿走了我的神圣力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怎样才能解除契约？”
“把我送回去。”
“只要实现您的愿望就可以了吗？”
格莫瑞点零头。
“您的愿望是什么？”
“……服我的朋友。”
蕾妮皱起了眉头。
格莫瑞的朋友，应该指的是奈瑞德。
“您是想让我去见奈瑞德？这不可能。塞尔加神过，奈瑞德失去了肉体，在漫长的岁月中迷失了自我，只剩下怨念。”
“如果，你有机会见到拥有理智的他呢？”
“……啊？”
“如果他因为没有肉体而失去理智，那只要给他一具肉体就行了。”
“您是，有能够承载神之魂的容器，或者，肉体？”
格莫瑞缓缓地走到蕾妮面前。
她轻轻地捧着蕾妮的脸，温柔地道：
“你知道人类为什么知道恶魔的召唤方法吗？”
“……召唤方法？”
“巴鲁瓦家族拥有格拉希亚拉波拉斯的召唤印记，诺德利家族拥有伊凡的记录，沙特莱侯爵家族知道我的召唤印记。”
蕾妮愣住了：
“您怎么知道这些？”
“别忘了，我曾经是这个帝国的王后。我知道的，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巴鲁瓦家族、诺德利家族和沙特莱家族会知道召唤印记？”
“我不能告诉你。但你这么聪明，应该能猜到。”
格莫瑞像是在暗示什么：
“我是阿德里安的母亲。”
“！”
蕾妮倒吸一口凉气：
“恶魔也能生孩子！那些拥有召唤印记的人，都是恶魔的后裔！”
“你真聪明。”
格莫瑞笑了笑，蕾妮瞪大了眼睛：
“可是很奇怪，阿德里安拥有强大的力量，是因为他是您的儿子，但为什么其他家族的人没有这种力量？”
“因为只有我是女性恶魔。”
“难道……”
男性恶魔应该会化身成人，与人类女性结合，生下孩子。
但女性恶魔格莫瑞，是自己生下孩子的。传承的力量自然会有所不同。
“所以，能以女性形态现身的恶魔非常少见。如果变成人类女性生孩子，就更无法传承力量了。”
“恶魔会为了自己的孩子，留下召唤印记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是不是也有奈瑞德的后裔？”
“我不能回答。”
“因为您是奈瑞德的恶魔……”
“……”
看到蕾妮失落的样子，格莫瑞道：
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
“……什么问题？”
“从远古到现代，跨越漫长的时间，你再次转世成为莉赛特的女儿，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这么聪明，应该能找到答案。”
这时，格莫瑞的身影变得透明起来。
“到此为止了吗？”
她轻声道，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。
“格莫瑞大人！”
蕾妮喊道，但格莫瑞已经消失了。
格莫瑞消失后，房门突然被推开，家人和泰勒走了进来。看来他们听到了蕾妮的喊声。
伊萨口一个冲到蕾妮身边：
“不点。”
他正要问蕾妮有没有事，泰勒就挤了进来：
“有没有事，要医生了算，你们都让开。”
泰勒检查蕾妮身体的时候，家人们七嘴八舌地问道：
“妹，你没事吧？”
“蕾妮，你见到格莫瑞了吗？”
“卡洛西乌斯号上发生了什么事？详细，不点。”
“别吵了，一个一个问。达莉娅，去倒杯水。”
蕾妮没有理会他们，默默地整理着思绪。
恶魔的血脉。
拥有召唤阵的家族。
还有奈瑞德。
这时，她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人。
“第一根门柱，也是最初的恶魔——巴尔。”
蕾妮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出现了古代神塞尔加和还是先知时的奈瑞德。
年轻的奈瑞德对着塞尔加大声喊道：
【到处都是饥饿和疾病的人，可是那些当权者却紧锁粮仓，不肯施舍一丝一毫。神啊，您为什么袖手旁观？】
【因为我必须旁观。】
【引导人类，不是神的职责吗！您应该把富饶粮食分给穷人。孩子们都在挨饿，父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饿死，却无能为力。】
【如果我把粮食分给他们，那以后呢？】
【啊？】
【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，他们还会来找我。最终，人类只会一味地顺从神安排的命运。】
【所以您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可怜的人死去？这是诡辩！】
奈瑞德冲向塞尔加。
其他先知们赶紧上前阻止他，但奈瑞德依然怒吼道：
【您果然什么都不想做！】
【……】
【您根本不懂那种痛苦，因为人类对您来，只是玩具！】
塞尔加身边的先知们斥责奈瑞德：
【放肆！】
【住口，奈瑞德大人！】
蕾妮在先知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。
布涅一脸无奈，弗法不知所措地看着奈瑞德和塞尔加，派蒙则面沉似水。
几个先知制伏了奈瑞德，把他拖了出去。即使被拖走，他的喊声依然没有停止。
【既然如此，您为什么要创造人类！为什么要赋予人类情感，让他们成为您排解寂寞的工具！】
【……】
【虚伪的塞尔加，我恨你！】
塞尔加神转过头，看向窗外。
被拖出来的奈瑞德被先知们推倒在地。
他瘫坐在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。
过了很久，他才无力地站起身。
他踉踉跄跄地走到神殿下的木屋前，看到一个身影正在忙碌。
【你在干什么，妹妹？】
【我把劈好的柴火送到约克阿姨家了。你吃饭了吗？】
古代的“蕾妮”笑着看向奈瑞德。
奈瑞德看着瘦骨嶙峋的梅利亚。
即使在寒冬，她也只穿着单薄的衣服，脸颊凹陷。
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得多。
【你吃饭了吗？我不是告诉过你，我不在的时候，也要好好吃饭吗？】
【我吃了！】
咕噜噜。
梅利亚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，梅利亚尴尬地笑了笑。
奈瑞德气得闭上了眼睛。
【祭坛上的食物呢？你又把它们分给别人了吗？】
【那个……】
【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你，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这样……】
他的声音哽咽了，梅利亚手足无措：
【不是的，我平时都好好吃饭的，我每都吃两顿……！】
【……】
奈瑞德转过身，离开了。
梅利亚焦急地喊道：
【哥哥，你去哪儿？哥哥！】
奈瑞德走到河边，瘫坐在地上。
他用干枯的手捂住模糊的双眼，默默地流泪。
这时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一个有着一头波浪般红色长发的美丽女人。
‘格莫瑞。’
蕾妮终于明白了。
‘我不是在做梦，这是格莫瑞的记忆。’
格莫瑞平静地道：
【奈瑞德。】
【……人类的痛苦，什么时候才能结束？】
【……】
【如果人世间没有痛苦，我的妹妹就不会挨饿，也不会把所有东西都分给别人。】
他哭了起来，脸上满是泪水。
【和我联手吧，不要再追随塞尔加了。】
【……】
【答应我，你会帮我创造一个让我的妹妹幸福的世界，格莫瑞。】
【……】
【帮帮我。】
格莫瑞看着奈瑞德，平静地回答道：
【好。】
格莫瑞非常珍视人类，所以她获得了“治愈”的智慧。
她和奈瑞德是同龄人，也是最好的朋友。
在奈瑞德与塞尔加神开战之前，她就一直跟随他，四处救治病人。
战争爆发后……
【格莫瑞，你这个叛徒！你为什么要背叛塞尔加神，追随那个假冒神明的奈瑞德！】
……她成了奈瑞德的左膀右臂。
因为她太爱人类了。
*
“啊！”
蕾妮从梦中惊醒，大口地喘着气。
她环顾四周，看到了熟悉的墙壁。
‘我的房间……’
看来她已经从卡洛西乌斯号回来了。
蕾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，深吸一口气。
“你还好吗，孩子？”
是格莫瑞的声音。
蕾妮吓了一跳，转头看去。
格莫瑞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她面前。
她面无表情，但蕾妮却从她身上看到了阿德里安的影子。
“是您让我做了那个梦吗？”
“我不能回答。”
“您是奈瑞德的恶魔，所以不能回答塞尔加神命运之子的问题，对吧？”
格莫瑞无法回答蕾妮的问题，所以才让她看到了古代的记忆。
蕾妮叹了口气。
‘既然是奈瑞德的恶魔，我就不能随意地让她成为我的眷属了。’
格莫瑞是想告诉她这件事吧。
如果蕾妮提出让她成为眷属，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。
“您没有杀人吧？”
“你是指人类吗？”
“嗯，我是，您还记得古代的事情，对吧？”
“你很聪明。”
蕾妮叹了口气：
“我为什么会昏倒？”
“因为你和我签订了契约。恶魔和人类签订契约，通常会拿走人类的寿命或灵魂。但我不能夺走你的寿命和灵魂，因为你是我的儿子的伴侣，也是我挚友的转世。”
“所以您拿走了我的神圣力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怎样才能解除契约？”
“把我送回去。”
“只要实现您的愿望就可以了吗？”
格莫瑞点零头。
“您的愿望是什么？”
“……服我的朋友。”
蕾妮皱起了眉头。
格莫瑞的朋友，应该指的是奈瑞德。
“您是想让我去见奈瑞德？这不可能。塞尔加神过，奈瑞德失去了肉体，在漫长的岁月中迷失了自我，只剩下怨念。”
“如果，你有机会见到拥有理智的他呢？”
“……啊？”
“如果他因为没有肉体而失去理智，那只要给他一具肉体就行了。”
“您是，有能够承载神之魂的容器，或者，肉体？”
格莫瑞缓缓地走到蕾妮面前。
她轻轻地捧着蕾妮的脸，温柔地道：
“你知道人类为什么知道恶魔的召唤方法吗？”
“……召唤方法？”
“巴鲁瓦家族拥有格拉希亚拉波拉斯的召唤印记，诺德利家族拥有伊凡的记录，沙特莱侯爵家族知道我的召唤印记。”
蕾妮愣住了：
“您怎么知道这些？”
“别忘了，我曾经是这个帝国的王后。我知道的，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巴鲁瓦家族、诺德利家族和沙特莱家族会知道召唤印记？”
“我不能告诉你。但你这么聪明，应该能猜到。”
格莫瑞像是在暗示什么：
“我是阿德里安的母亲。”
“！”
蕾妮倒吸一口凉气：
“恶魔也能生孩子！那些拥有召唤印记的人，都是恶魔的后裔！”
“你真聪明。”
格莫瑞笑了笑，蕾妮瞪大了眼睛：
“可是很奇怪，阿德里安拥有强大的力量，是因为他是您的儿子，但为什么其他家族的人没有这种力量？”
“因为只有我是女性恶魔。”
“难道……”
男性恶魔应该会化身成人，与人类女性结合，生下孩子。
但女性恶魔格莫瑞，是自己生下孩子的。传承的力量自然会有所不同。
“所以，能以女性形态现身的恶魔非常少见。如果变成人类女性生孩子，就更无法传承力量了。”
“恶魔会为了自己的孩子，留下召唤印记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是不是也有奈瑞德的后裔？”
“我不能回答。”
“因为您是奈瑞德的恶魔……”
“……”
看到蕾妮失落的样子，格莫瑞道：
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
“……什么问题？”
“从远古到现代，跨越漫长的时间，你再次转世成为莉赛特的女儿，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这么聪明，应该能找到答案。”
这时，格莫瑞的身影变得透明起来。
“到此为止了吗？”
她轻声道，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。
“格莫瑞大人！”
蕾妮喊道，但格莫瑞已经消失了。
格莫瑞消失后，房门突然被推开，家人和泰勒走了进来。看来他们听到了蕾妮的喊声。
伊萨口一个冲到蕾妮身边：
“不点。”
他正要问蕾妮有没有事，泰勒就挤了进来：
“有没有事，要医生了算，你们都让开。”
泰勒检查蕾妮身体的时候，家人们七嘴八舌地问道：
“妹，你没事吧？”
“蕾妮，你见到格莫瑞了吗？”
“卡洛西乌斯号上发生了什么事？详细，不点。”
“别吵了，一个一个问。达莉娅，去倒杯水。”
蕾妮没有理会他们，默默地整理着思绪。
恶魔的血脉。
拥有召唤阵的家族。
还有奈瑞德。
这时，她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人。